反芻、擠壓出來
、排列組合,好一陣子沒守在螢幕前把生活打印下來--或者說,沒有對象的在這裡叨絮一番--過了的時光就過了,如果我的記憶海馬惡性怠惰,有些事我就真給這麼忘了。忘掉的無從尋起

  這段於時空漂流的日子裡
,我與哈小姐相約一起在冷氣房看法條等著中盤發胖,四肢每天保持坐姿十個小時以上很不舒服,從昨天開始時不時發痠,我以為自己要感冒了,莎拉說是我要再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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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n 18 Mon 2007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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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公,阮來照相!」他眼裡閃過一縷落寞
,我不知道提出這個要求是對還不對。一年多前他中風,從一開始右半邊完全僵直到現在能勉強自行坐臥,他靠自己進步很多。也許較大因素是他的大男人自尊,不過對身邊的家人來說,這總是一樁好事

  從前騎著四處交朋友的機車換了主人
,阿公若想打太陽天出去吹吹風,得由人在後頭幫他推著輪椅

  我不忍想收起相機
,但是更不想再錯失捕捉老人家的畫面,我拿起鏡頭拉高音調逗老人家笑,他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微微地,仍然帶著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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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菊消暑
,在溫水中潤起來的同時蔓出壓縮了好幾季的秋天氣味

  住在銀悌對面的藥房掌櫃偷偷地塞給她乾菊花
,是這樣偷偷地送花。今天的婚禮上沒有花,也許新娘頭上戴了我沒看見,也許新郎心裡開了一朵我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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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袖、短袖、短袖,還有那個女生的T恤只有短腰這樣看過去,他們好像都不會覺得冷,只有我一個人在這扭來扭去。剛剛從冷氣孔底下換來這邊坐還是讓我覺得很冷,哪,都起雞皮疙瘩了。窗外,有輕輕的午後陽光,冷氣房裡的西洋奏鳴曲聽起來有點多餘,圖書館裡不能放些輕快的中國傳統樂曲嗎?

  今天的進度完成了
,東西收一收,我想出去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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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儂計畫第二發/校車˙公路    

  雖然還是有個稱呼
,但其實主題性仍不夠強烈還是以呈現所見風景的目的為較大成份

  最初,只是因為發現從不同角度看架在上空的道路會讓我有拿起相機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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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y 22 Tue 2007 23:26
  • 喜帖

  這封紅通通的喜帖讓我意識到自己在形式上是個社會人了。信封收信人處寫的是我的名字,這輩子活到這年頭第一次不是以老媽的眷屬這個身分參加婚禮,第一次要自己包紅包給新娘。從現在開始,我的人生來到了收喜帖的階段

  年歲在我的身上刻了一節一節
,當我開始穿起制服背起書包,別手帕在胸前擦口水的日子就劃一刀隔開來;當我考完第一次大考,跟班上男生吵架冷戰的少年維特生活就再劃一刀隔開來;當我考完第二次大考換上便服走進新學校,一天八節課的抗戰日子也被劃一刀隔開來。現在我還沒過完畫畢業紀念冊的階段,一封會微笑的紅帖子悄悄地來到我的書桌前,提醒我別忘了他們重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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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重失算,我以為星期四非假日人潮應該不會太多,怎料才剛在馬路那端下公車,便看見故宮門口有不少人群,今天好像是很多所中小學的校外教學日。雖然自己也曾年輕過,但是經過一大坨正值發育時期會發出費洛蒙氣味的年少們,我還是憋了氣

  有兩三年沒來過這裡了
,這兩三年裡我大概真的長大了不少,走進園裡突然發現故宮沒有我一直以來以為的那樣大,至少我今天一個人來這裡摸清楚了方向,而且沒花多少時間

  除了人多
,還比我想像中的要吵,同一區裡碰上兩個以上的導覽,而且每個導覽都用小蜜蜂(隨身擴音器)嗡嗡嗡地講解著,我不時壓緊右耳上的耳機以便聽清楚語音導覽小姐溫柔的聲音,一邊還用左耳注意哪邊的導覽正說到有趣的地方,四處吸收資訊想想其實也不算不好。只不過後來我開始沒跟上人群因為人群移開了我才能好好觀看展覽品,且再與人到處蜻蜓點水似的碰撞會讓人連脾氣都要變不好

  走在展覽區間,我開始想像,當一個人一個人地慢慢淡出這個空間之後,將會有多少寂靜湧進取而代之,塞克邁特女神與荷魯之眼面面相覷,或與佛陀頭像遙遙相望,是否會喧鬧的對話?他們身上各自都背負著千萬年之久的時空記憶,在他們面前我用五個小時聽著他們用訊號不良的磁場說著殘破的故事,一邊也聽見身旁的人群在討論同儕間的八卦或是高跟鞋如何難穿,或許全人類集體記憶的說法到底有些自作多情。展覽櫃的透明玻璃隔開了這些歷史文物與現代人,除非願意相信那些是自己的前世今生,否則有多少人會說,喔,這是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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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夜半裡自己又把棉被拉過來攪和,但是回想起昨晚入睡時布面床墊發出的熱氣,今早一起身便決定翻過床墊,讓另一面竹席透透涼氣

  在站不直身軀的空間裡嗾嗾娑娑了一陣
,末了坐在竹席上用雙腿感覺那涼度時,放眼向四周望去才發現我的床鋪荒涼了一大半。乾草桿的黃褐色換去了海洋的深藍,淡粉紅的棉被、豢養鯨豚的藍色毛毯凌亂在乾草堆上突然間也褪了色般失去好幾階彩度

  睡在海上的場景要換
,換成旅人夜半搭著乾草堆睡的田間旱溝。仰躺在溝裡朝最開闊的一線天看去,天空中還有幾顆星子,不過也沒那麼情懷到底,土地上自然還有蟲啊,螞蟻啊,為探試你是何物地在臉頰上或腳底間探鑽,挑得你神經末梢不得安寧。愈入夜你得擔心愈濕冷的空氣,隨著你氣息進出之間若有霜氣凝在鼻裡喉頭,隔天一早恐怕得啞上一陣。興許不待日出來收回星子光,你就會被乾痛的喉嚨咳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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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充滿了意象畫面的兩小時半,正如啟幕前掛的大壁畫一樣。壁畫四周畫著從各方來的天女,衣帶以畫面中心向外輻射翩翩,中央偏底有舞弄樂器或舞蹈者,飄著漢唐氣息;望上由嫦娥奔月與后羿射日的神話各占一抹色彩。我以為這是要說一個東方氣息濃厚的故事

  其實有些不安
,HABE約我的時候,距離看戲時間只有兩個禮拜,我沒有去找原著來看,所以害怕自己進劇場時會看不懂或因此而漏了重要的連結。不過節目介紹上導演們說明了,他們只是以卡爾維諾的原著為靈感基礎。偶然見HABE竟然從學校圖書館裡找到了《看不見的城市》,我隨意翻了翻,卻停住了。很久,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這麼有畫面的文字,即使閱讀起來比現在大部分的出版品要花時間一些,但是每個字都被實實在在灌滿了顏色和光影,彷彿也能聞到遠方古城市的氣味,泛黃舊書頁的氣味

  然後
,忽必烈出現,聽著馬可波羅挾帶著劇場味兒上揚的尾音正描述著一座他方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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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肯定弄丟了什麼

  一些把自己全身上下連接處都鎖緊的螺絲帽?我發現不讓自己去思考別人的問題
,只要我有時間回過頭來完全地檢視自己,那事情會是一團亂。我被迫赤裸裸的對自己坦承的時候,是狼狽的

  那天下著雨
,我在腦子裡突發性忘記自己是誰的時候,在潮濕的騎廊下滑了一跤。被我一屁股跌在她陳列西裝褲上的地攤阿姨不在意我,卻也令人驚訝地不在意那些西裝褲。我對自己難為情,爬起來的時候雙頰熱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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