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很笨。應該說,從高三因為準備考大學運動量銳減之後,身體就處在一種被動跟著長大的狀態,沒有再花時間去鍛鍊或是運用,對身體的感受遲鈍、陌生,身體本身也像效能減低的機器一樣,我都快忘了國小的時候也曾經贏過短跑銀牌。
後來就變得很害怕跳舞,一來舞步動作我很難記得住,一來覺得自己的肢體協調性不好。雖然手長腳長,可是蜘蛛跳舞畢竟沒人想看。
沒有意外的話,我應該不會再考慮把頭髮留長(*註)。
但是,被女同朋友以為我也是個同志,不知道算不算意外。
親愛的(我偏要這樣叫妳)在我提起這件事的時候,說我已經慢慢沒了女人的特質,這個觀察結果的提出就像被醫生告知我有骨質疏鬆症一樣,一方面總算意識到默默存在的骨頭,一方面看著X光片上的空洞開始想,曾經存在但是現在沒了的那些到底是什麼?
我是說,如果我也該有那些女人特質的話,現在沒有的我是男人還是什麼?這樣以後如果我的牽手真的出現了,那他某種程度上不就是一個愛上男人的男同志?
一種絶對性上的挖坑。
親愛的繼續打比方:「一樣單身,人家會說我這個女的很挑。」至少她還是被當成一個異性戀女子,但是我就會開始被猜測是不是因為喜歡的是女生。